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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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怕這種人，氣場太強大。”
“還好吧，又不是她的下屬，怕什麽？”
被請進餐廳的包房，季琰非常想把曾經說這句話的自己給打一巴掌。雖然自己不是她的下屬，可他是人家寶貝兒子的對象更驚悚啊！
季琰在被請來的路上斟酌著到底該表現得很規矩一點博得尹策媽媽的好感還是表現得隨意一點，讓尹策媽媽放松警惕。這種翅膀還沒長硬的戀情很容易被家長一戳就飛不起來。就算他和尹策虐戀情深一把，最後不過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而且尹策媽媽已經找過來了，很有可能與尹策在家裏已經發生了一次爭執，或許是尹策太強硬沒辦法，尹策媽媽才來他這邊找突破口？
他明明已經夠小心了，為什麽這種事會捅到家長那裏呢！
再過兩天就是高考了，這事可千萬別影響到尹策的發揮……
“坐。”尹策媽媽像上次見到的一樣，穿著幹練，妝容精致。很難想象她會有一個那麽不註重打扮的兒子。
季琰在尹策媽媽的對面坐下，尋思著千萬別說給錢離開那種老套的臺詞。
尹策媽媽把菜單遞給他問：“想吃什麽自己點。”
這種情況下誰吃的進去？
好在季琰不是真正的十八歲，他已經設想過與尹策家人的對峙，只是沒想到會這麽快，“您點就好，我不挑。”
尹策媽媽也沒有推辭，對著菜單報了幾個菜名，服務員拿著菜單關上包廂門後，尹策徹底繃緊神經。
來了。
尹策媽媽抿了一口茶，擡起眼瞼瞟了季琰一下說：“我以為尹策會喜歡更加有內涵的人。”
季琰裝傻道：“阿姨您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是誤會當然更好。”尹媽媽放下茶杯，手放在膝蓋上，“不是也無所謂。”
季琰詫異地望著她，搞不清尹策媽媽與他見面的意圖。
“尹策一向不註重外表的，不知怎麽，今年衣著打扮方面講究了許多，我以為他交了女朋友，沒想到……”尹策媽媽意有所指地繼續道，“像我們這樣的家庭，其實挺傳統的，我非常不讚成他現在談個人問題。說到底還是年齡太小，不顧後果僅憑一時的沖動，年齡大了才明白當時有多麽可笑。”
季琰深呼吸一口氣，裝作聽不出來尹策媽媽話裏的含義，面上依然做著微笑傾聽的樣子。
見季琰一直不說話，尹媽媽輕笑了一聲說：“你倒沈得住氣。”
“是阿姨說的有道理。”季琰放棄裝傻，他看了眼無懈可擊的尹策媽媽一眼，試探地問，“阿姨把這事跟尹策說過嗎？”
尹策媽媽理所當然地說：“他馬上就要高考了，現在說出來豈不是影響他的發揮？”
季琰氣笑了，“阿姨，尹策是高考生，我就不是嗎？”
尹媽媽看到季琰的反應挺滿意，“這就是我今天來找你的目的啊。”
季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你覺得我會希望你和尹策上同一所學校嗎？萬一高考沒發揮好，你和尹策的距離就拉大，距離大了，感情就淡了。”尹媽媽了然一笑，“孩子，做任何選擇都得付出代價，生活不會因為你年幼就對你格外寬容，何況你也不年幼了。既然選擇和尹策在一起，也不要怪我在高考前兩天找你出來談話。”
季琰靠在椅背上，手無意識地握成拳頭，“阿姨也太高估我了，我就算坐火箭都追不上您兒子，您還真沒必要多此一舉。”
聽到這句話，尹媽媽看他的眼神更加不屑，“真不知道現在開始培養我兒子的審美還來不來得及，我從來沒教過他以貌取人。”
“沒辦法，現在大家都看臉，我也覺得像我這種徒有其表的人沒有什麽優點。”尹策壓著內心的不悅，眼睛雖然是彎的，但實在沒什麽笑意，“阿姨有時間跟我說，還不如去和尹策說來的務實一些。”
“人得用發展的眼光看事情，我沒必要為了幾年後不存在的事情來破壞我和尹策現在的母子關系。”
季琰故作困擾地說：“可是尹策現在非鬧著要和我報同一個大學。”季琰說完這句朝尹媽媽看去，尹媽媽的臉色終於出現了一絲變化，他唯恐尹媽媽受的刺激不夠接著說，“不過阿姨放心，雖然我成績趕不上尹策，但上個一本之類的應該沒問題。”
“尹策的志願就不勞你費心了。”
“這樣最好。”季琰站起來，臉上掛著善解人意的微笑，“阿姨，我就先告辭了，祝您用餐愉快。”
尹媽媽回以同樣的微笑說：“祝你高考順利。”
出了包廂門，季琰背上出了一層汗，一半是被驚的，另一半是被氣的。
明明有著同樣的血緣，尹策和尹策媽媽對待季琰就是兩個極端。一個對他好得不行，一個對他踩的徹底。
要是季琰真是個十八歲的青少年，肯定被尹策媽媽懟得直接遷怒於尹策，更有甚者一怒之下跟尹策提了分手。
不過細細一想，尹媽媽態度不怎麽樣，但說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人得用發展的眼光來看事情，誰笑到最後誰才是贏家。
“不需要為了以後不存在的事情來破壞現狀嗎？”季琰哼了一聲，“太輕視年輕人的後果也很嚴重。”
只希望幾年後兩人再次見面時，尹策媽媽不會驚掉下巴。
經過和尹媽媽的見面，莫名地又激起了季琰的鬥志，回到家，連飯都沒吃，坐在書桌前怒看了一本習題冊。
第二天，季琰第一個回到宿舍，他來的早，宿舍樓裏也沒幾個人。
封閉了一天的宿舍有點味道，季琰回來後第一個動作就是把窗子敞開，大門打開，自己坐在小板凳上，收拾著床底下不需要的東西。考完試，就要離開這個宿舍了，這次假期已經有不少人把行李陸續地朝回搬了。
“喲，帥哥，原來你就是季琰啊。”
一個輕佻的聲音出現在門口，季琰扭過頭，瞥了眼倚靠在門框上的人有些納悶。
這貨誰啊？
很顯然，季琰茫然的表情被對方看透，他滿臉黑線道：“你不會不記得我了吧？”
季琰不再看他，低著頭繼續把床下的課本拖出來，拍了拍書本上的灰塵，非常隨意地問：“你誰啊？”
“上次你和尹策在墻角卿卿我我，我雖然是臉先著地，但電光石火中那麽輕輕掃了一眼，也看清了你們的動作啊。”
原來是那個人？
想起那人身份的季琰更加懶得搭理他。
“那個啥……”一個人唱了會獨角戲，那人也挺不住了，走過來吞吞吐吐地說，“我……嗯……”
季琰停下手裏的動作望著他。
男生被他看得更加心虛，主要季琰面上表現出一幅有事說事沒事快滾的樣子，讓他誤以為季琰心情不好，“我……”
季琰沒了耐心，“你支支吾吾地到底想說什麽？”
男生小心翼翼地問：“我……昨天看到你和尹策媽媽在一起……你還好嗎？”
季琰條件反射地回道：“你覺得呢？”說完反應過來，他正視著眼前的人，提出自己的疑問，“你怎麽知道的？”
“我昨天也在那邊玩，無意中看到了。”
季琰逼問道：“你怎麽知道那是尹策媽媽？”
“我和尹策住同一個小區，我們的父母也認識……”
“所以？？”
男生目光游移，望著天花板說：“前段時間，我媽和阿姨談話的時候，我無意中把你們的事說了一下……”
季琰猛地站起來，把男生嚇得朝後一跳，他忙道歉說：“我真不是有意的，而且那天阿姨也沒放在心上的樣子，我以為她沒在意，誰知道高考前把你給找出去了……如果你高考發揮不好，我都有點負罪感了。”
季琰稀奇道：“嗬喲，負罪感這個東西你居然能有？”
男生吶吶地沒有說話。
季琰說：“已經發生的事再說也沒什麽用處，你當不知道就行了。”
男生又問了一遍，“真沒事？”
“沒事。”
男生走後，季琰靠在架子床的扶梯上，原來漏洞在這裏，他不由得暗恨那天為什麽要走到墻角去和尹策互訴衷情。
“你來這麽早？”
熟悉的聲音響起，季琰回過神，看到尹策面色如常地走進來，看來尹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只要尹策不知道就好。
季琰把尹策拉到床邊，尹策坐在他的床上，季琰站在他身邊俯視著他。
昨天在他媽媽那裏受得氣，看到尹策之後好像很快消散了一般。
尹策不明所以，“怎麽了？？”
季琰俯下身抱著他說：“沒事，感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尹策放在他腰間的手漸漸收緊。
“我去，這是在幹什麽？”梁晉宇走到門口，驚得沒敢進來。
季琰松開尹策說：“過兩天就要離開了，感覺很舍不得，來，咱們也抱一下，就算只住了半年，我們也是好室友。”說完季琰作勢要撲向他。
梁晉宇一個閃身躲過了季琰的懷抱，嫌棄道：“你又不是女生，誰要你的擁抱。想抱在操場豎個牌，女生立馬對你蜂擁而至。”
“那怎麽能一樣呢，她們又沒和我在一個宿舍住半年。”
“我來啦！！！”常輝人未到聲先來。
梁晉宇被季琰嚇得爬到了上鋪，聽到常輝的聲音就像看到救兵一般說：“常輝快來，季琰好像精神不正常，非鬧著要來個告別的擁抱。”
常輝一進宿舍門，就張開雙手說：“我也很舍不得啊！！季琰來擁抱一下！”
季琰和常輝來了個非常實打實的擁抱，常輝耳邊的頭發戳到季琰的鼻子，他輕輕推開常輝問：“常輝你是不是長高了？”
“真的嗎？？”常輝激動地說，“自上次體檢之後我一直沒量過了！快給我量一下！”
常輝關上宿舍門，門背後的墻上露出幾條用彩色的粉筆畫的線，最高的那條線用藍色粉筆畫的，季琰伸手摸了一下說：“這是你們的身高？”
“對啊，高一畫的都擦掉了，現在留下的都是高三開學畫的，你摸的那個是尹策的，這個是我的。”常輝指著綠色粉筆痕跡，脫掉鞋子，背靠著墻面說，“粉筆在旁邊的架子上，你給我畫一下。”
季琰用綠色的粉筆在常輝的頭頂畫了一條線。
常輝心急道：“好了嗎？”
“好了。”季琰放下粉筆，拍了拍手上的粉筆灰，對比著常輝原來的身高線說，“還真是高了一點。”
“卷尺在哪？”
尹策從櫃子裏拿出卷尺，走到墻邊，萬分嚴謹地量了下身高線的長度。
常輝湊在尹策身邊左看右看，“多少多少？？”
“一米七……一……”尹策仔細看了兩遍確認道，“一米七一。”
常輝雙手握拳，顫抖地說：“一……米……七……一……”
季琰揉了下他的腦袋說：“恭喜啊，長高了三厘米。”
“別小看這區區的三厘米，這可是有劃時代的意義！”常輝緩緩地走到宿舍中間，非常鄭重地宣布，“從此，我也晉升為一米七的行列！我可以大聲對外宣布我的身高是一米七五了！”
尹策皺了下眉說：“你四舍五入是跟體育老師學的吧。”
“別攔著我！讓我再去看看我那可愛的身高線！”常輝站在墻邊傻笑地看了許久。
“我來了！”
嘭一下，大門被人從外踹開。
“嗷！！”只聽一聲哀嚎，剛剛進門的紀承光看了眼宿舍裏目瞪口呆的眾人疑惑道：“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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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吧，又不是她的下屬，怕什麽？”
被請進餐廳的包房，季琰非常想把曾經說這句話的自己給打一巴掌。雖然自己不是她的下屬，可他是人家寶貝兒子的對象更驚悚啊！
季琰在被請來的路上斟酌著到底該表現得很規矩一點博得尹策媽媽的好感還是表現得隨意一點，讓尹策媽媽放松警惕。這種翅膀還沒長硬的戀情很容易被家長一戳就飛不起來。就算他和尹策虐戀情深一把，最後不過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而且尹策媽媽已經找過來了，很有可能與尹策在家裏已經發生了一次爭執，或許是尹策太強硬沒辦法，尹策媽媽才來他這邊找突破口？
他明明已經夠小心了，為什麽這種事會捅到家長那裏呢！
再過兩天就是高考了，這事可千萬別影響到尹策的發揮……
“坐。”尹策媽媽像上次見到的一樣，穿著幹練，妝容精致。很難想象她會有一個那麽不註重打扮的兒子。
季琰在尹策媽媽的對面坐下，尋思著千萬別說給錢離開那種老套的臺詞。
尹策媽媽把菜單遞給他問：“想吃什麽自己點。”
這種情況下誰吃的進去？
好在季琰不是真正的十八歲，他已經設想過與尹策家人的對峙，只是沒想到會這麽快，“您點就好，我不挑。”
尹策媽媽也沒有推辭，對著菜單報了幾個菜名，服務員拿著菜單關上包廂門後，尹策徹底繃緊神經。
來了。
尹策媽媽抿了一口茶，擡起眼瞼瞟了季琰一下說：“我以為尹策會喜歡更加有內涵的人。”
季琰裝傻道：“阿姨您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是誤會當然更好。”尹媽媽放下茶杯，手放在膝蓋上，“不是也無所謂。”
季琰詫異地望著她，搞不清尹策媽媽與他見面的意圖。
“尹策一向不註重外表的，不知怎麽，今年衣著打扮方面講究了許多，我以為他交了女朋友，沒想到……”尹策媽媽意有所指地繼續道，“像我們這樣的家庭，其實挺傳統的，我非常不讚成他現在談個人問題。說到底還是年齡太小，不顧後果僅憑一時的沖動，年齡大了才明白當時有多麽可笑。”
季琰深呼吸一口氣，裝作聽不出來尹策媽媽話裏的含義，面上依然做著微笑傾聽的樣子。
見季琰一直不說話，尹媽媽輕笑了一聲說：“你倒沈得住氣。”
“是阿姨說的有道理。”季琰放棄裝傻，他看了眼無懈可擊的尹策媽媽一眼，試探地問，“阿姨把這事跟尹策說過嗎？”
尹策媽媽理所當然地說：“他馬上就要高考了，現在說出來豈不是影響他的發揮？”
季琰氣笑了，“阿姨，尹策是高考生，我就不是嗎？”
尹媽媽看到季琰的反應挺滿意，“這就是我今天來找你的目的啊。”
季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你覺得我會希望你和尹策上同一所學校嗎？萬一高考沒發揮好，你和尹策的距離就拉大，距離大了，感情就淡了。”尹媽媽了然一笑，“孩子，做任何選擇都得付出代價，生活不會因為你年幼就對你格外寬容，何況你也不年幼了。既然選擇和尹策在一起，也不要怪我在高考前兩天找你出來談話。”
季琰靠在椅背上，手無意識地握成拳頭，“阿姨也太高估我了，我就算坐火箭都追不上您兒子，您還真沒必要多此一舉。”
聽到這句話，尹媽媽看他的眼神更加不屑，“真不知道現在開始培養我兒子的審美還來不來得及，我從來沒教過他以貌取人。”
“沒辦法，現在大家都看臉，我也覺得像我這種徒有其表的人沒有什麽優點。”尹策壓著內心的不悅，眼睛雖然是彎的，但實在沒什麽笑意，“阿姨有時間跟我說，還不如去和尹策說來的務實一些。”
“人得用發展的眼光看事情，我沒必要為了幾年後不存在的事情來破壞我和尹策現在的母子關系。”
季琰故作困擾地說：“可是尹策現在非鬧著要和我報同一個大學。”季琰說完這句朝尹媽媽看去，尹媽媽的臉色終於出現了一絲變化，他唯恐尹媽媽受的刺激不夠接著說，“不過阿姨放心，雖然我成績趕不上尹策，但上個一本之類的應該沒問題。”
“尹策的志願就不勞你費心了。”
“這樣最好。”季琰站起來，臉上掛著善解人意的微笑，“阿姨，我就先告辭了，祝您用餐愉快。”
尹媽媽回以同樣的微笑說：“祝你高考順利。”
出了包廂門，季琰背上出了一層汗，一半是被驚的，另一半是被氣的。
明明有著同樣的血緣，尹策和尹策媽媽對待季琰就是兩個極端。一個對他好得不行，一個對他踩的徹底。
要是季琰真是個十八歲的青少年，肯定被尹策媽媽懟得直接遷怒於尹策，更有甚者一怒之下跟尹策提了分手。
不過細細一想，尹媽媽態度不怎麽樣，但說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人得用發展的眼光來看事情，誰笑到最後誰才是贏家。
“不需要為了以後不存在的事情來破壞現狀嗎？”季琰哼了一聲，“太輕視年輕人的後果也很嚴重。”
只希望幾年後兩人再次見面時，尹策媽媽不會驚掉下巴。
經過和尹媽媽的見面，莫名地又激起了季琰的鬥志，回到家，連飯都沒吃，坐在書桌前怒看了一本習題冊。
第二天，季琰第一個回到宿舍，他來的早，宿舍樓裏也沒幾個人。
封閉了一天的宿舍有點味道，季琰回來後第一個動作就是把窗子敞開，大門打開，自己坐在小板凳上，收拾著床底下不需要的東西。考完試，就要離開這個宿舍了，這次假期已經有不少人把行李陸續地朝回搬了。
“喲，帥哥，原來你就是季琰啊。”
一個輕佻的聲音出現在門口，季琰扭過頭，瞥了眼倚靠在門框上的人有些納悶。
這貨誰啊？
很顯然，季琰茫然的表情被對方看透，他滿臉黑線道：“你不會不記得我了吧？”
季琰不再看他，低著頭繼續把床下的課本拖出來，拍了拍書本上的灰塵，非常隨意地問：“你誰啊？”
“上次你和尹策在墻角卿卿我我，我雖然是臉先著地，但電光石火中那麽輕輕掃了一眼，也看清了你們的動作啊。”
原來是那個人？
想起那人身份的季琰更加懶得搭理他。
“那個啥……”一個人唱了會獨角戲，那人也挺不住了，走過來吞吞吐吐地說，“我……嗯……”
季琰停下手裏的動作望著他。
男生被他看得更加心虛，主要季琰面上表現出一幅有事說事沒事快滾的樣子，讓他誤以為季琰心情不好，“我……”
季琰沒了耐心，“你支支吾吾地到底想說什麽？”
男生小心翼翼地問：“我……昨天看到你和尹策媽媽在一起……你還好嗎？”
季琰條件反射地回道：“你覺得呢？”說完反應過來，他正視著眼前的人，提出自己的疑問，“你怎麽知道的？”
“我昨天也在那邊玩，無意中看到了。”
季琰逼問道：“你怎麽知道那是尹策媽媽？”
“我和尹策住同一個小區，我們的父母也認識……”
“所以？？”
男生目光游移，望著天花板說：“前段時間，我媽和阿姨談話的時候，我無意中把你們的事說了一下……”
季琰猛地站起來，把男生嚇得朝後一跳，他忙道歉說：“我真不是有意的，而且那天阿姨也沒放在心上的樣子，我以為她沒在意，誰知道高考前把你給找出去了……如果你高考發揮不好，我都有點負罪感了。”
季琰稀奇道：“嗬喲，負罪感這個東西你居然能有？”
男生吶吶地沒有說話。
季琰說：“已經發生的事再說也沒什麽用處，你當不知道就行了。”
男生又問了一遍，“真沒事？”
“沒事。”
男生走後，季琰靠在架子床的扶梯上，原來漏洞在這裏，他不由得暗恨那天為什麽要走到墻角去和尹策互訴衷情。
“你來這麽早？”
熟悉的聲音響起，季琰回過神，看到尹策面色如常地走進來，看來尹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只要尹策不知道就好。
季琰把尹策拉到床邊，尹策坐在他的床上，季琰站在他身邊俯視著他。
昨天在他媽媽那裏受得氣，看到尹策之後好像很快消散了一般。
尹策不明所以，“怎麽了？？”
季琰俯下身抱著他說：“沒事，感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尹策放在他腰間的手漸漸收緊。
“我去，這是在幹什麽？”梁晉宇走到門口，驚得沒敢進來。
季琰松開尹策說：“過兩天就要離開了，感覺很舍不得，來，咱們也抱一下，就算只住了半年，我們也是好室友。”說完季琰作勢要撲向他。
梁晉宇一個閃身躲過了季琰的懷抱，嫌棄道：“你又不是女生，誰要你的擁抱。想抱在操場豎個牌，女生立馬對你蜂擁而至。”
“那怎麽能一樣呢，她們又沒和我在一個宿舍住半年。”
“我來啦！！！”常輝人未到聲先來。
梁晉宇被季琰嚇得爬到了上鋪，聽到常輝的聲音就像看到救兵一般說：“常輝快來，季琰好像精神不正常，非鬧著要來個告別的擁抱。”
常輝一進宿舍門，就張開雙手說：“我也很舍不得啊！！季琰來擁抱一下！”
季琰和常輝來了個非常實打實的擁抱，常輝耳邊的頭發戳到季琰的鼻子，他輕輕推開常輝問：“常輝你是不是長高了？”
“真的嗎？？”常輝激動地說，“自上次體檢之後我一直沒量過了！快給我量一下！”
常輝關上宿舍門，門背後的墻上露出幾條用彩色的粉筆畫的線，最高的那條線用藍色粉筆畫的，季琰伸手摸了一下說：“這是你們的身高？”
“對啊，高一畫的都擦掉了，現在留下的都是高三開學畫的，你摸的那個是尹策的，這個是我的。”常輝指著綠色粉筆痕跡，脫掉鞋子，背靠著墻面說，“粉筆在旁邊的架子上，你給我畫一下。”
季琰用綠色的粉筆在常輝的頭頂畫了一條線。
常輝心急道：“好了嗎？”
“好了。”季琰放下粉筆，拍了拍手上的粉筆灰，對比著常輝原來的身高線說，“還真是高了一點。”
“卷尺在哪？”
尹策從櫃子裏拿出卷尺，走到墻邊，萬分嚴謹地量了下身高線的長度。
常輝湊在尹策身邊左看右看，“多少多少？？”
“一米七……一……”尹策仔細看了兩遍確認道，“一米七一。”
常輝雙手握拳，顫抖地說：“一……米……七……一……”
季琰揉了下他的腦袋說：“恭喜啊，長高了三厘米。”
“別小看這區區的三厘米，這可是有劃時代的意義！”常輝緩緩地走到宿舍中間，非常鄭重地宣布，“從此，我也晉升為一米七的行列！我可以大聲對外宣布我的身高是一米七五了！”
尹策皺了下眉說：“你四舍五入是跟體育老師學的吧。”
“別攔著我！讓我再去看看我那可愛的身高線！”常輝站在墻邊傻笑地看了許久。
“我來了！”
嘭一下，大門被人從外踹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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